威特腓


乔治威特腓(George Whitefield, 1714-1770)是神在十九世纪兴起布道家中的布道家。他不像爱德务滋是神学家;也不像约翰卫斯理特有的组织恩赐;神给他的是布道恩赐。他也善用这恩赐,尽忠到死。

与他同时代的圣诗作家纽屯(John Newton, 1725-1807)曾说:"他的演说独具风格,是主赐他的。他不模仿任何人,我也未遇到任何人能够成功的模仿他。”
当时的英国名演员盖瑞克(David Garrick, 1717-1779),擅场莎士比亚剧,犹以饰理查三世(Richard III)著名,对威特腓极为倾慕,曾一连听他同一讲章达四十次之多,从艺术观点对他赞赏不置。盖瑞克说:"我如果只能把那个‘噢!’说得像威特腓一样,我愿出一百金镑。”

著名的怀疑哲学家休谟(David Hume, 1711-1776), 也去听威特腓讲道。途中有人遇见他,问他既然不信威特腓讲的,为何还要去听。休谟回答:"我虽然不相信,但他相信他所讲的。”
乔治威特腓生在歌劳斯特 (Gloucester), 在那里完成了基本教育。在进入大学继续深造之前,一个开书店的朋友,介绍给他一本再版的书:对敬虔圣洁生活的呼召(A Serious Call to a Devout and Holy Life), 著者是劳维廉(William Law, 1686-1761)。 他只略一展阅,就把书交还给他的友人,但记得其中的一句话:"虔诚的人不再照自己的意志生活,也不行世界的道路,只行神的旨意。”这句话抓住了他的心,成为在威特腓里面燃起了新火焰的火花。

1732年,威特腓入牛津大学(Oxford University),结识了比他年长的查理卫斯理;查理一见面就喜欢这新生,但威特腓以跟他走在一起为耻,因为是被人目为狂热分子,后来才渐渐投契。查理介绍他给哥哥约翰卫斯理。他参加了约翰领导的一组虔诚青年,被称之为"圣社”的团体。

1735年,威特腓的心灵里感觉到极大的干渴。在大斋期间,他更连续禁食,每天单独寻求神,长时间祷告;他的形体消瘦,但里面的灵渐渐洁净更新。在七个礼拜之后,他感觉有极沉重的担子压在身上,以至倒在床上喊着:"我渴了!我渴了!”不久之后,得着在救主里面的喜乐,随禁不住的唱出诗篇。过了些时间,荣耀主同在的欢欣,渐渐长久而增加。那年底,卫斯理兄弟往美洲殖民地宣道,威特腓成为圣社领导人。

1736年六月, 威特腓被按立为歌劳斯特教会的执事,不久就开始讲道。但因他与循道派的关系,英国国教圣公会的门向他关上。1739年,威特腓开始露天布道。他的讲道大有能力,常有几万人聚集。他宏亮的声音,响彻田野,唤醒英国教会沉睡的灵魂,许多人认罪悔改。卫斯理兄弟起初不赞成;随即效法他的布道方式,带来教会的复兴,社会文化因而改变。

那时,在美洲殖民地,圣灵的风吹动,"大觉醒”渐渐开始。爱德华滋(Jonathan Edwards, 1703-1758)在1737年,出版了新英格兰地区复兴的记述,引起了许多人的渴慕。二十五岁的青年威特腓, 于1739年来到,从乔治亚直到新英格兰地区,燃起了遍地复兴的火焰。大约在这时期,他的神学思想受到强烈加尔文主义的熏染,而致回到英国后,与卫斯理兄弟分开,但终生彼此推重。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尊重威特腓。新英格兰自由派领袖,波斯顿第一教会牧师的昌西(Charles Chauncey, 1705-1789),有次在当街遇到威特腓,因他反对复兴布道运动,就说:"很遗憾,又看到你。"威特腓回答:"魔鬼也是这样!"
实在的,威特腓所到地方,魔鬼的工作受到打击,黑暗的领域缩小了,罪人悔改蒙恩,进入神的国度。

威特腓被认为美国复兴的创始人,催发了灵命"大觉醒运动”。在他三十四年的传道事奉中,讲道约一万五千次,听众计数百万之多。在英国,爱尔兰,威尔斯之外,他十四次去到苏格兰,七次横越大西洋至美国。威特腓叫人彻底悔改重生,并注重敬虔,也提倡平信徒事奉。他强调教育的重要,在布道之外,并且协助建立三所大学:普林斯敦大学(原The College of New Jersey),并由富兰克林所建立宾夕维尼亚大学(原The College of Philadelphia), 达茅茨大学( Dartmouth College)。乔治威特腓于1770年,逝世于麻萨诸塞州。

司布真(Charles Haddon Spurgeon, 1834-1892)说:"威特腓吸引人,永不会使人失去兴趣。每当我读他的生平,总会心灵苏醒振奋。他活过。别的人似乎是半死半活;威特腓是全然生命,火焰,风,能力。”

英国诗人圣诗作家库柏(William Cowper, 1731-1800)这样写道:

他爱那恨他的世界;
落在圣经上的眼泪诚实不假。
受到口舌的争闹毁谤咒骂,
他只以无可指摘的生活回答;
对那些铸造枪箭和投射的人,
他都报以弟兄般的爱心。
保罗爱基督并且坚贞不渝,
他完全效法也完美的表露。
他跟从保罗;热诚爱骨肉的火焰,
爱心范模也正是如同使徒。
像保罗欢然横渡波危涛急的海洋,
放弃家园,亲戚,朋友,和舒畅;
像保罗,他劳苦,也像他,知足,
忍受一切,背负羞辱,不论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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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特腓与富兰克林



威特腓于1739年到美洲殖民地的时候,在非拉铁非见到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 1703-1790)。
那时,非拉铁非是美洲的首城。富兰克林已三十三岁,在当地办的报纸和印刷事业,已相当成功,并且参与领导社区服务工作,曾屡次接待那位青年布道家。富兰克林听他的讲道,能够分辨哪是纯熟的讲章,听来特别觉得是享受,说是"其快感如听完美的音乐。”

富兰克林属于十八世纪"天才”典型。虽然没有受过什么么传统的教育,但成为企业家,作家,科学家,思想家,外交家和政治家,算是当世最成功的人。他的宗教信仰,如果依现在福音派的标准来看,恐怕彀不上正统;也彀不上当时清教徒的尺度:未见到他有重生归正的属灵经历,像爱德务滋等人一样。不过,他似乎比当时盛行的"理神论”思想,更近天国一些。他相信神的存在,相信末日复活及审判,只是对于主救主耶稣基督的认识模糊。这一向是知识分子的问题。在自传中,富兰克林说:
我从来不是没有宗教规律的人:我从未怀疑神的存在;
我相信祂创造世界,并且护佑管理世界;祂所最喜悦的
事奉是向人行善;我们的灵魂不灭;作恶的要受刑罚,
道德得赏赐。...

不过,富兰克林到底不是神学家,也不算属灵人。他的贡献是在人类社会方面。法国政治家涂果(Anne-Robert Jacques Turgot, 1727-1881) 是认识他的人,颂扬说:"他从天上夺取雷电,从暴君手中夺取权杖。”实在很切合。但如果再加上一句:"从基督手中领受救恩的杯”,将会更完全,更理想。

富兰克林自传中,讲到他跟威特腓的交往:

在1739年,威特腓牧师从爱尔兰来到我们这里;在那边他是有名的布道家。起初,还有些教会准他去讲道;但不久之后,教牧们不欢迎他,不给他讲台,他只好露天讲道。各宗各派的人,无法数计的人,去听他讲道。我也参加过他的聚会。据我看来,他所影响听众非常之大。他们仰慕他,尊敬他;尽管他骂他们是"半畜生,半魔鬼”。居民的生活型态,可以看出明显的改变,真是奇妙!本来对宗教漠不关心的,似乎是全世界都变成敬虔了;晚上,如果走过城里,不论那条街上,总会听到有些家庭歌唱诗篇。

这是很客观的记述,但可以看出福音的真效果,改变人的生命,改变了社会文化,真是神的大能。他又说:

离开我们之后,威特腓一路布道,下到乔治亚。那里刚有人开发定居。...看到他们可怜的境况,威特腓善良的心受了感动,立意要为他们兴建孤儿院,可以照顾养育他们。...我不赞成那个计划。因为乔治亚当地极端缺乏材料和工人,如果从非拉铁非运去,耗费甚为浩大;不如在此地建造孤儿院,送他们到这里来。我这样建议;但他决定照他的初意而行,拒绝接纳,因此我决定拒绝捐献。不久之后,我去听他讲道。我预料他最后要收奉献,我默默下定决心,莫想从我得到分文。在我衣袋里,有一把铜钱,三四个银圆,还有五个金币。当他讲下去,我软
化了,决定捐出铜钱。他的言词继续打动了我,使我自觉羞愧,改变决定捐银圆;到他那么可敬佩的作结束,我倒空口袋,金币和一切,全都放进了奉献盘里。...威特腓的仇敌们,以为他把所收的捐款作为私人薪酬;我对他甚为熟稔,替他印过讲章和纪事,从未对他的廉正有过丝毫怀疑;直到今天,仍然心意坚决,以为他在行为上是个完全正直的人。我想,我的见证应该更有分量,因为我和他没有宗教上的联系。他实在曾为了我的悔改归正祷告;但始终没有满意相信他的代祷得到了应允。我们之间仅是君子之交,两方面都坦诚相与,持续到他去世。

下面的事,可以显明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有一次,从英国到了波斯顿,写信告诉我,不久要到非拉铁非来,但不知该到哪里住,因为听说他的朋友本乃慈迁到德国城去了。我回信说:"你知道舍间的情形;如果你不嫌狭隘,我将最竭诚欢迎。”他答覆是,如果我为了基督的缘故有此爱心接待,必不会不得报赏。我再回答:"不要误会我;不是为基督的缘故,是为你的缘故。”我们有个共同的朋友,取笑这种圣徒的习惯说,当他们受人之惠,常是把欠人情的担子,从自己肩头卸下,置之天上,我想把它放在地上。我最后同威特腓先生见面,是在伦敦。他跟我商讨所关怀的孤儿院,计划发展成立学院。他有个响亮的声音,运用得那么完善,在很远的距离之外,一字一句,还可以听得清楚,特别提他的听众保持完全肃静。有天晚上,他站在法院的最高台阶上讲道。位于市场街中段,与第二街西边成直角。两条街上都站满了人,直到相当的距离。我在市场街的最后面,好奇心起,想要知道他的声音可以听到多远,就沿街走下,往河边去;他清越的声音一路可以听到,直到近前街,喧闹的市声,才使他的字句不大清晰。想想看,从我站的地方起,作一半圆,全满了人,每人给二尺平方,我计算了一下,至少有三万人能够听到。我有时候怀疑,历史上将军 们能向全军队演讲;报纸上报导威特腓向二万五千人讲道,实在与事实符合。

这段话,不是朋友情感的论辩,而是科学的查证,富兰克林应该是合格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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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富兰克林的宾夕维尼亚公报上,发表有关威特腓在那里的记录,可见其受欢迎的情形:

1739年十一月十五日 威特腓牧师把他所写的纪事和讲章稿件,交给我印刷。如果反应良好,得到充分鼓励,我将尽量出版。讲章将分二册,另纪事二册,印刷完竣交书时,每册二先令。愿支持这工作的人,请尽快向我登记姓名,以便统计。

1739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威特腓和他的朋友们一行,从纽约来到;他在那边讲道八次;每天二次,有很多人参加。星期二在德国城,从阳台上,向约五千人讲道。昨天晚上,他的告别讲道,听众过多,以至教堂连一半也无法容纳;只好换到会社山。他从阳台上讲道,听众至少有一万人。今天他离开本城。

1739年十二月五日 上星期四,威特腓牧师离去时,约有一百五十骑伴同他到采市特,向约有七千人讲道。星期五,在卫令屯,约五千听众。同日晚间,基利汀那桥三千人。星期日,在白垩溪,他讲道两次,中间休息半小时,向八千人讲道;据计算,其中约有三千人是骑马来的。大部分时间下雨;但他们站在露天。

1740年五月十五日 今晚,威特腓由纽凯塞勒登船航往乔治亚。星期日,他在非拉铁非讲道二次。后一次是他的告别讲道,听众极多。星期一,他在达贝和采市特讲道。星期二,在卫明屯和白垩溪。星期三,在诺汀罕。星期四,在雾邑。在每地,听众都比上次大为增加。据说,在这些地方,他收集了约四五百镑,包括实物和金钱,作为乔治亚孤儿院之用。

1740年五月二十二日 下星期一,威特腓牧师的著作将出版,讲章和纪事各一册。另二册也将近完成,不日出版。全部预约名单远超过所印书数额。已付款或持现金购买者,将先得书。


圣灵中的喜乐 (George Whitefield)



神的国不在乎吃喝,只在乎公义,和平,并圣灵中的喜乐。罗马书第十四章17节

有一种"圣灵中的喜乐”。

我常想:如果今天保罗来讲道,我们会以为他是世间最大的狂热者之一。他讲论到圣灵,讲论到感觉圣灵。因此,我们必须都感觉祂,经验祂,接受祂;否则我们不能见圣洁的神而得安慰。我们得圣灵,不是为了好行神迹;因为"当那日,必有许多人说:‘我们奉你的名赶鬼,奉你的名行许多异能’”而无分于天国。但我们必须受圣灵,使我们的本性成圣,心灵洁净,能进入神的国。
除非我们重生,心中有圣灵,就是在天堂也不会喜乐。使徒保罗不但以为我们必须有圣灵,而且以为是必需条件,好使天国在信者的心里,也必须有"圣灵中的喜乐”。

我相信,好些人以为作基督徒是可怜和忧郁的事,而怕作基督徒。但是,我亲爱的朋友,在神和基督里的喜乐之外,再没有真实的喜乐。我知道,恶人和寻乐的人,会有一时欢笑;但那算什么?不过是在锅下烧荆棘的爆声。爆发一下,立即消失。我知道什么是罪中之乐;但我知道,在此之后,经常是痛苦随之而来,万倍于所得的短暂满足。

但在神里的喜乐,是与外人无干的喜乐,是没有人能夺去的喜乐;那是因有完全信心的确据,他的灵魂已经藉着基督与神和好,耶稣住在他心里;当心灵默想的时候,就彰显主,在神他的救主里喜乐。这样,圣经告诉我们:撒该欢欢喜喜的接待耶稣;那太监"就欢欢喜喜的走路”;那禁卒和他的全家在神里面都很喜乐。噢!我的朋友们,他们知道自己的罪得到赦免,是何等的喜乐!他向前面看,见到永远无尽的喜乐,知道万事互相效力,叫他得益处。噢!愿神使你们都有分这喜乐。

在这里,我们要把神的国总结:那是公义,那是和平,那是圣灵中的喜乐。当神的国在心里,是神掌权,是神居住并行走:那受造者成为全能神的儿女!但是,我的朋友们,多么少的人是在这国度里有分的人!在多数人心里,会是魔鬼的国,而不是神的国。这本来该是神喜爱的所在。我希望有人与我同说:"赞美神,我们有了公义,和平,并圣灵中的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