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


敌人的称赞是最真实的。宗教改革家加尔文,在日内瓦逝世,当时的教皇是庇乌士四世 (Pius IV, 在位1559-1565)。他当然不会哀悼,却真诚的说:"那持异端者的能力,在于金钱对他全无吸引力。如果我有些这样的仆人,我的疆域必然会扩展,从这海到那海。”

近代美国史学家杜兰特(William Durant, 1885-1981), 对加尔文素无好感,但认为他的著作,是最具影响力的世界十大重要作品之一。
约翰加尔文(Jean Calvin,1509-1564),是宗教改革运动第二代最杰出的人物,也影响教会最深,于1509年七月十日, 生在法国的诺阳(Noyon),父亲是主教的秘书。 在十四岁时,父亲送他去巴黎著名的芒太谷大学(College de Montaigu),预备将来修读神学;但看到律师的收入丰厚,改变了主意,要他学法。因此,完成文学硕士学位后,他照父亲的意愿,赴奥良(Orleans)大学,修读法律。他父亲于1531年逝世,加尔文再返巴黎,研读古典文学和历史,有高深的成就。

约在1533年,加尔文接受了宗教改革信仰,忽然悔改归正。不久,他就开始传播宗教改革,许多人来向他求教。在次年,大学教授间因信仰分争,引起政府注意;他逃离巴黎,到瑞士的巴瑟(Basel),在那里自己研读圣经和神学。1536年三月,加尔文的基督教要义(Institutes of the Christian Religion)初版隐名出版,原是扩充的教义问答形式,阐明宗教改革的主要信仰。那书立即被认为是有系统的权威信仰解释。以后,他继续修订,至1560年,成为定本。

1536年八月,加尔文要往司陶斯堡去, 因为发生战争,路途受阻,必须转道日内瓦。原想只住一夜,继续行程。他的表兄奥理维坦(Olivetan, 本名Pierre Robert, 1503-1538),在瑞士的法语区居住,完成了法文圣经翻译。那时,日内瓦是一个独立成邦,经过法锐勒(Guillaume Farel, 1489-1565)和富瑞(Pierre Viret, 1511-1571)的教化,和奥理维坦的帮助,日内瓦已从罗马天主教转变成为归正信仰。法瑞勒知道了加尔文在那里,就直接进到他的住处,要他留下来,一同进行宗教改革。加尔文吃了一惊,像耶利米一样,他声明自己畏怯怕事,不能胜任领导改革工作,只想安静的读书写作,对教会或许更有帮助。但法锐勒坚持不让,劝说无效,他如雷一般的命令,并且加上咒诅说,如果他不参与这重要的事工,神必不赐福他。从那时候起,加尔文的生命和事奉,就与日内瓦连在一起了。不过,他第一次的居留时间,并没有太长,只制订了教义问答;因为纪律问题,市政领袖们意见不同,而致法锐勒和加尔文同被逐出日内瓦,去司陶斯堡。
到了司陶斯堡,加尔文接受了法语聚会的邀请任教牧。在那里三年的时间,是加尔文生命中的转捩点,有丰富的收获。他在当地的宗教改革领袖布瑟(Martin Bucer, 1491-1551)足下受教,从布瑟领受了预定论,教会的组织,及宇宙性教会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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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9年,天主教的红衣大主教塞杜徒 (Cardinal Jacopo Sadoleto) 写信给日内瓦,劝说他们回到罗马旗下。 由于其人博学善文,日内瓦无法辩答,想起了加尔文,只得转向以前驱逐出境的人,请求他代表写信回覆。他就写了复塞杜徒书,有系统的说明宗教改革的神学立场,是极好的护教作品。

1540年,他出版了罗马书注释,是神学上的重要著作。同年,加尔文与爱德丽(Idelette de Bure)结婚,特地邀他的好朋友法锐勒主持婚礼;新娘是有两个孩子的寡妇,敬虔爱主,二人志同道合,相爱甚深。爱德丽也很能照顾丈夫的生活,在事奉上是很大的帮助。

日内瓦的教会领袖,感觉无以应付动荡的局势,需要加尔文的领导,劝说他回日内瓦。加尔文记得从前在那里的不愉快经验说:"我宁愿面对死亡一百次;如果我可以自由选择,我愿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作任何的事。”他实不愿再踏上那块土地。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意见?他相信并顺从神的主权。他说:"我把我的心作为祭物献给主。”他的印记就是手捧着一颗焚烧的心,也是他一生的目标。

1541年九月十三日,加尔文回到了日内瓦,并且在那里事奉了二十三年,直到离开世界。
不久,议会专差的向导和马车,迎接爱德丽和孩子并家具来。他们的家在离大座堂不远一条僻静的街上,后面是清澈碧蓝的湖水,院中有个小菜园,是理想和平的家,也是写作的美好环境。那城里虽然有反对的人,但有更多是他的朋友。只是他们伉俪在一起生活仅仅九年,爱德丽于1549年就离世了。加尔文未再续娶,作了好的继父,如诺把两个孩子抚育长大。

加尔文着心建立改革的教会,日内瓦议会接纳所拟订的规程。教会有四种职位:1.教师,要明白圣经神的启示,明察神学和哲学的思潮,供应教会需要;2.传道牧师,讲解神的话,主持圣礼;3.长老负责属灵的栽培和纪律,关心会众接受福音信仰,并用于社区生活;4.执事管理事务,经手财务和救济。

加尔文注重传讲圣经真理。据说:他的讲演不如路德,文章则超越路德。他把他系统性的讲道,辑印成书出版流传,影响更广大的人群,特别是邻近的城邦,如:本恩(Bern)和洛桑(Lausanne),都接受了加尔文的改革信仰。
在日内瓦,他建立了教牧协会,负责甄聘新教牧,考查并维护信仰;起初有九位成员,加尔文任主席直到离世。
日那瓦在加尔文坚持之下,建立了一个纪律机构,类似法庭,叫Consistory,由教牧和长老组成,并有议会成员参加,以决定纪律行动,裁定开除教籍,禁止圣餐等惩戒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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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坚持信仰,加尔文一直不缺乏反对的仇敌。有人给他的狗取名"加尔文”。 有一个开斯梯路 (Sebastian Castellio, 1515-1563),原是朋友,后来被放逐,一生以反对诋毁加尔文为事,直到死时。不过,反对者归罪于加尔文不能容忍,是为了塞维多(Michael Servetus)事件。 塞维多否认三一真神,被罗马天主教定为亵渎罪,判受火刑,越狱逃亡。许多年前,加尔文曾冒生命危险,回到巴黎,只为想劝他悔改,但他执迷不悟。后来在全欧洲无法立足,逃到日内瓦,被人认出,逮捕入狱,依然不改。结果,被判受火刑;加尔文请求改为比较人道的刑罚,而被拒绝,竟如判决执行。

加尔文最著名的观点,是他的"预定论”。但他的神学系统,博大精深,影响深广而久远。他另一项重大的建树,是成立日内瓦学院(Geneva Academy),委任比撒(Theodore Beza, 1519-1605)为院主兼希腊文教授。后来成为日内瓦大学。比撒则成为加尔文的继承人,并为日内瓦教牧协会主席。是他论加尔文说:"我是十六年的见证人,我想,我有资格说:这人一生到死,表现出基督徒的典型,不容易消逝,也极难效法。”

加尔文完全相信神的主权,想把圣经原则,应用在生活的每一部分。他谦卑而且舍己,敬虔注重祷告。他认为:"灵命最重要的是信心;信心最重要的表现是祷告。”
他勤劳工作,远超过他软弱的健康所能负担。在生病的时候,不能步行到几百尺外的教堂;他要人用椅子抬去讲道;医生禁止他在寒冬外出,他把卧室当作教室。在世的最后时刻,他还要讲完玛拉基书。有人劝他休息,他说:"什么!你愿意主来的时候,发现我闲懒?”
1564年五月二十七日,不到五十五岁的加尔文,为主烧尽了。当他来的时候,日内瓦动荡混乱;在他离世的时候,日内瓦成为最接近完全的地方。


加尔文主义五要点:T.U.L.I.P



荷兰以有很多美丽的花著名,但这特别的郁金香(TULIP)更传播远近。
经过了不到半个世纪,加尔文宗教改革信仰,已在荷兰盛行。但在荷兰新成立的礼敦大学(University of Leiden, 1576),一名最初入学的学生,后来成为神学教授,名阿民念(Jacobus Arminius, 原名Jacob Narmenszoon, 1559-1609) 表示不相信神的拣选和保守,有些人跟随他,与正统的加尔文信仰者争论不休。

1618年,荷兰改革宗教会在多特(Dordrecht, 或Dort)召开大会,邀请欧洲改革宗教会代表参加。那时,阿民念已经离世九年。大会拒绝阿民念教义,宣布正统加尔文主义标准,即是五要点:

         Total Depravity 全然的败坏
        Unconditional Election 无条件的拣选
        Limited Atonement 有限的救赎
        Irresistible Grace 不可抗拒的恩典
        Perseverance of the Saints 圣徒的保守


因为堕落的人性全然败坏,无法自救;神的救恩临到,不在于人的情况;基督代死的救赎,足以拯救所有的人,但只蒙选的得着;信心的恩典由圣灵所赐,蒙选的人无以拒绝;重生得救成义的人,被神保守恒信到底。

这只是加尔文主义的基要,表示神绝对主权。但加尔文自己是学法律的,他也善于制订规程,绝不是反律法和道德;他更是教育家,从不反对教导的功能。他既承认人的责任,自然不能否定人的意志;只是不承认人绝对的自由意志,可以变更神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