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师记第二章

士师记的导论(二6-三6)

紧接在士师记第一章有启发性的前言之后,这一段代表了申命记式(Deuteronomistic)的导论,适合于士师时代。作了简略的回顾之后,它令我们知道应该从下面的记述知道些甚么。

(一)

我们看到的开头一段(二6-10)的大部分,是约书亚记书末(廿四28-31)的补白。按申命记式设计的方案,这一段经文原只是出现一次,且可能是以我们见到的士师记二章的形式出现。约书亚的时代与他之后的时代截然不同。约书亚的去世和下葬这件事相当重要。但是以色列的情况在约书亚这一代的人都去世之前并没有真正变坏。约书亚记的最后两节(廿四32-33)提及较早时代的两位人物的事,一是重新埋葬约瑟的骸骨,一是祭司以利亚撒的去世,这位以利亚撒与约书亚的关系,就像亚伦与摩西的关系一样。

当这转折的段落转向前望时,标准修订本的译本就显得不太正确了,为此我们必须追溯希伯来原文的意思:『后来有别的世代兴起,不知道耶和华,也不知道耶和华为以色列人所行的事』(二10下)。这节经文所表达的是一种像现代西欧一个年代的简明描述。我们的时代常被形容为『基督的后期』。这不仅是为了只有少数人真正信上帝和活泼的福音与它的标准──彼此之间总是不断争辩。这时代之所以成为基督的后期,是因为很多人很少有他们所属的信仰。他们完全不知道基督教的传统。

约书亚之后的一代不仅是『不知道耶和华』,他们也不知道他是以果断及有利的行动闻名。他们完全不认识他,不事奉他、爱他和顺从他,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二)

十一至十九节经文以好几种标准形式,重复指出以色列人对耶和华缺乏了认识。宗教的本质与许多其他本质一样,讳忌真空。那些不积极地认识上帝的人,一定是十分积极地事奉和崇拜某些别的事物。与耶和华对立的另一个崇拜对象,第十一节清楚地标明是巴力,第十三节又提及巴力与亚斯他录。英语以单数写出的巴力及亚斯他录,是古代地中海和爱琴海沿岸诸神中最重要及最为人熟知的神。至于他们各自的特性,则不在申命记作者谈论的范围,他们不是乏味的宗教比较学的学生!用复数写出的巴力及亚斯他录(例如Astartes)只不过是一种简写,是指我们即将在士师记十章六节见到的诸神名单。这些名称总括了所有对以色列人造成苦难及灾祸的其他宗教。

以下的士师记经文中我们常会读到与此类似的话:『以色列人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11节);『耶和华的怒气向以色列人发作』(14节);『把他们交在抢夺他们的人手中』(11节)。但是这段前言并不仅是豫告;实际上它是用记事形式很简洁地在下一章第一则故事中提出来(二7-14)。这段导言,在它所表达及没有表达的意思中,有它自己提出的要点。笔者认为它所强调的是上帝的自由权和上帝的创始,及 在以色列人的救赎行动中所担任的角色。

士师记十章九节记载,当以色列『甚觉窘迫』时,他们立刻而且真诚地向耶和华求救认罪(十10)。诗篇十八篇六节是典型的例子:

我在急难中求告耶和华,
向我的上帝呼求;
他从殿中听了我的声音。
我在他面前的呼求入了他的耳中。

然而士师记二章十六节谈及耶和华兴起士师:『士师就拯救他们』,略去了百姓向他求助。这不是偶然发生的,第十八节的后半节又有类似的记载。没有向他作任何请求,耶和华便因他们受苦、受欺压的哀声而怜悯他们。『哀声叹气』的措词不常用,它含有引导性,出埃及记的开始也用了这个措词(六5):『我也听见以色列人被埃及人苦待的哀声』。耶和华现在面对的情况与他当日在埃及所看到同样严重:解决问题的原动力也由 而来,与当日的情况一样。

『士师』的意义将留在稍后讨论,尤其在十章一至五节及十二章七至十四节。现在最重要的是对申命记的作者来说,『士师』是指『拯救者』(16节);反过来说,耶和华藉 他们施行他的拯救(18节)。

(三)

导论的最后部分几乎肯定是后来加进去的。它反映了我们在约书亚记一章七至九节,十三章二至六节,及廿三全章所讨论的那种思想。强调点突然由外来的『抢夺者』及『四围仇敌』(14节),转为境内的敌人,约书亚死的时候所剩下的各族──留下来未从他们面前被赶出去,为要藉此试验他们对信仰的忠诚(二22),及让他们学习打仗的经验(三1-2)。

圣经方面对内外敌人作的区别,从现代强有力的以色列军队随时向那『剩余民族』──没有主权的巴勒斯坦民族──作军事袭击这痛苦事件上反映出来了。八○年代的初期,这个环绕 它周围的国家──利巴嫩──受尽袭击及轰炸,而轰炸目标是所谓『巴勒斯坦人』,不理会这样做法是否正确。

我在这里所关心的,是指出圣经对今日难以处理的政治性事件的态度,但绝无意表示以色列的圣经遗产,使它对自己的政策有完满的解释;它是跌进自己的历史陷阱里了。我们都有各自的方法消灭我们的敌人,将他们形容为坏到无法收拾,并要他们离开,否认他们的权利,这样去为我们那样对待他们的行动找借口。――《每日研经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