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阿,要到幾時呢?(六1-10)
標題指出『調用第八』。我們以八個音度為一個音階,但是我們並不知道古代的人是否如此作。事實上,我們並不知道它真正的意思。還有,無論誰寫這篇詩,他必定是在事情發生以后,當所有的人已回複平靜,而不是像第八節所講的,在經歷痛苦時所寫。假如作者是大 ,他現在是否在荒蕪、叢林滿布的約但山谷,而押沙龍正在追趕他呢(撒下十七21-22)?大 的敵人是有血有肉的軍兵,但按現在的形式,詩人的敵人看來是在他心內,一如外在的敵人一樣。除此以外,他相信靈性的苦惱是上帝的作為,所以他懇求上帝停止這一切。因為靈性的苦惱可由身體的疾病而來,他也求問必須忍受折磨 他的痛苦要到幾時呢?他的疾病看來是痛苦、憂愁、消極、厭煩的結合,還有完全的軟弱。簡單來說,他是一個病重的人。所以他呼喊(或她呼喊)主阿,回轉吧,或者更正確的說法,『回轉,回來,好象你期望我所作的一樣。我向你立約的愛,你的hesed懇求。』
在第三節,他提及我的魂(譯者注︰和合本用『心』)被擾亂,然后在下一節,他請求說︰『拯救我的生命。』(譯者注︰和合本沒有將『生命』這個詞譯出來。)然而,在希伯來文,靈魂與生命是同一個字,就是nephesh。我們在緒論︰詩篇的神學中已看到,沒有詩人會像蘇格拉底和柏拉圖一般,假設靈魂是可與身體分開的。當耶穌醫治那個被朋友從屋頂放下來的病人時, 沒有將醫治身體與赦免罪人畫分開來。
這也是為甚么舊約的人很難相信死后的生命。他的邏輯告訴他,當一個人,整個nephesh死了,整個人也死了(第5節)。這是非常奇怪的事,在近東只有以色列一個民族沒有靈魂不滅的概念。摩西曾帶領他們的祖先離開埃及,而埃及人民的宗教生活,目的是在準備人死后靈魂的旅程。我們仍可看到的宏偉金字塔,在摩西時代已有了,它們証明這種信念。今日所有的印度人,好象古代希臘哲學家一樣,都相信靈魂不滅。只有以色列,因 上帝的恩典,並沒有此觀念,不然的話我們便永不會曉得基督的複活。因為一件事,靈魂不滅的教義傾向于強調后來的生命(好象『天堂』),而忽略了偉大的先知所強調在今生的社會公義。事實上,摩西的律法剛巧采取相反的方向,它教導以色列人,今生是非常重要的,因為上帝創造它,使它成為美好。或者,如保羅在后來所作出相似的強調︰『現今正是拯救的日子』,並不是在后來。當我們閱讀詩篇時,我們可以真實地看見,在上帝恩典的力量下,對于人類nephesh整全性及一體性,與死后生命的關系,有關這方面的思考,在以色列人來說,是一件正在進行 的事情。
上兩代的學術研究,引導今日我們相信委派在聖殿及其崇拜工作的人,除了祭司與利未人之外,還有其他的人,歸在『僱工』的類別中。例如拿單,我們稱他為皇室牧者,他的工作是向君王解釋以色列的君王──主──的心意和教導,由此看來亦有先知附屬在聖殿中,為幫助百姓明白上帝的心意。學者稱他們為『祭祀的先知』,我們可以更佳地以『牧者』來描述他們,因為,好象偉大的以賽亞一樣,他們看來常有講道,用以配合、闡明和解釋大節期的獻祭與慶祝。事實上,很多舊約的先知依這個意思來看都是『牧者』。但是在崇拜之間,看來個別的以色列人,都可以去諮詢聖殿牧者有關他自己的靈性問題,好象今日信徒也可以作的一樣。
請留意本詩的整個語氣在第八節轉變了。是否詩人曾私自見過他的牧者?而這位聖殿的先知有否使這位可憐的男人或女人,從深淵回轉過來,得到信心與勇氣的更新呢?看來牧者與這個人現在已在一起禱告了(第9節),因為他或她跳躍起來,完全肯定現在上帝已聽他的禱告;完全肯定主──不是他自己──會勝過他的一切敵人,無論他們是血肉之軀,或是他所經歷的心思、靈性與身體可怕的壓迫,而上帝會為他處理,可能是馬上、一會兒后、或忽然間﹗因此,當這個人在其他參予崇拜的人面前唱詩歌時,作為一個共同的身體,他們會學習去分享永生上帝豐盛的恩典。『忽然』這個詞是雙關語,它也是死亡的地獄的一個名稱。因此詩人說,上帝的能力掩蓋了生命與死亡,亦蓋過這個世界並死后的世界。
當馬丁路德被囚于威伯堡(Wartburg Castle)時,他知道這是沮喪的時刻。該怎么辦么呢?有一次,他用墨水瓶擲向魔鬼,突然間他便得勝了。另外有一次,他大聲呼喊說︰『我已接受洗禮了。』(Baptizatus Sum)──那時,一切沮喪和恐懼的惡魔都無能為力了。詩人高伯(Cowper)用不同的方式表達出來,好象約翰 斯理一樣,他知道詩歌的能力,所以他寫道︰『當基督徒歌唱時,有時會因一點的亮光而感到驚訝。』但是無論任何事情發生在一個人身上,其內心的突然改變,並不是人的作為,乃是上帝的作為。 《每日研經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