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六15】認識自己的微小 認識自己︰在神面前謙卑頂容易,在人面前,和人比較的謙卑,卻是頂難。說我是至微小的容易,說我在我父家是至微小的,不容易。說我的父家是貧窮的容易,說我的父家在瑪拿西支派中是至貧窮的,不容易。別人看見他面上的光,自己還不知道有光,就是得勝者。凡用鏡子看自己面上的光的,都不是得勝者。大衛雖然受膏了,仍看自己是條狗。有得勝者的實際,而不負得勝者的名稱的,都是得勝者。
【士六17,22】看見天上的異象 看見主︰沒有看見異象的,就不能出來作工。有了異象,雖遇難處,也必能達到目的。有了主的話,就必能渡到那邊去。有了異象,作工的腳步,就能穩當。
【士六24,26】看見異象而不違背 借著獻祭,答應主的呼召︰當把微小的自己獻上,交在神的手裡。看自己大和看自己小,而不把自己交在神手裡的,都是同樣沒有用處。所有合乎神旨意的活祭,神都悅納。得勝者,是神呼召的。
【士六25】拆掉偶像 在外面作見証︰心裡已經奉獻,外面還得拆偶像作見証。個人當注意,家庭也當注意,和我來往的人也當注意。一切能與神同等的,都當拆掉。看見神的人,才知道甚么是偶像。看見了神的使者 主 的人,才知道在主以外的東西,都是偶像。看見了神的使者,才知道木頭並不是神。
【士六26】盤石上的祭是為個人,祭壇上的祭是為眾人。
【士六34】以上的幾個步驟都走過了,聖靈就臨到他身上。聖靈的充滿,不是禱告求能力的結局,乃是人站在合宜的情形中,聖靈就降在他身上。
『吹角』就是招呼人來,同作得勝者。單獨的行動,不是得勝者當有的。我們當與失敗者分開,卻不當與其他的得勝者分開。
米甸的搶劫者(六1-10)
士師記的下一個主要部分包括了第六至八章,而第九章有關亞比米勒的事則好象附錄。開頭一段分為兩部分︰一至六節與七至十節。
(一)
起先的六節有關米甸的故事,從頭到尾幾乎完全是公式化。第一節提及以色列又行耶和華眼中看為惡的事,接下去是他將他們交在米甸人手裡。除了米甸成為士師記裡新摧毀力量之外,惟一改變方式的是上帝將以色列『付與』,而不是『售與』強權手中。然后是第六節的結尾──以色列人呼求耶和華──同一反應出現在三章九節,十五節及十章十節。
在此陳辭老調的骨架裡我們找到新引言(2-6上節),它的開始和結尾處理平穩,是聖經中所罕見的。第二節提及米甸人的權勢(希伯來文是oz,中文和合譯本譯作『壓製』──編注),而第六節下半說以色列在相比之下顯得軟弱無法抵抗。希伯來文dal在許多處的經文裡意義重大而且有不同的英譯。作為形容詞時,以賽亞書十章二節譯為『窮乏人』,而以賽亞書十一章四節及阿摩司書二章七節,五章十一節則譯為『窮人』及『貧民』。總之它是形容以色列的箴言、先知書及摩西五經所指上帝必在他們貧窮中施救的應許。這正是今日拉丁美洲及其他地方『解放』神學家對聖經的基本領悟。
插進的幾節經文生動的描述這種威脅──米甸人像蝗虫那樣多,搶盡所有。我們不住在那裡,對中東的邊緣及沙漠地帶會有羅曼蒂克的概念。我們以為沙漠是全然的純淨,是高貴的別得溫人居住之地。我無意對自己不太了解的文化和曾經有機會享受其殷勤招待的民族加以抵毀。事實上,定居在那裡的農人和地中海東岸的城市居民,對別得溫的看法與我們不同。這裡有個傳統的描述說,多年來,以色列人所定居之地根本無法擺脫這些沙漠劫掠者。他們來自東方,沿途洗劫至迦薩境界;迦薩是在巴勒斯坦的西南角,現在埃及國境由此開始。以色列人的惟一希望得到保護的,是找洞穴躲藏性命和財物,那地方的洞穴很多。參觀過耶路撒冷以色列博物館的人,當然記得幾個屬于古代最引人入勝的陳列品,都是最近數十年間在洞穴裡發現的,且都是戰亂期間收藏在那裡才得避過浩劫的。其中尤以庫姆暖的死海古卷最著名,此外還有從稍為南面的『文件洞』所找到的各種文件。這些文件及許多其他資料都清楚地描述了以色列人在米甸人手下的困境。
最后一點,在第三節,我們第一次看到整個基甸故事中令人感到困惑的特寫。敵人大多數是指米甸人,有些地方卻記載 米甸人、亞瑪力人和『東方』人。后面的兩個民族幾乎可以肯定是后來加上,使讀者對以色列所面對的來自各方威脅有個一般的印象。
(二)
在第十一節拯救的故事開始之前,七至十節指出以色列人受苦是由于自己的失敗造成的。這信息本身是具有權威性的,讀起來就像申命記七至八章摩西的冗長警告文的簡寫。以色列從上帝領受了所賜的新土地及境內的一切,惟獨不可敬拜當地居民的諸神,但她卻要那樣作了。信息是熟悉的,但是帶來信息的方式較第一次更令人驚異。
這是士師記兩次提及『先知』的第一次;整卷約書亞記完全不提先知(不過在討論書一章七至九節時,我們留意到呼召約書亞有點像呼召耶利米和以西結的情形)。在士師記四章四節我們已經看到底波拉被冠上『女先知』的稱號;但那可能是因她唱了一首著名的歌。在這裡介紹這位先知對故事的發展頗有影響。這樣做是有意去解答下一段出現的兩個問題。(甲)它有意指在本章下一段與基甸談話的『耶和華的使者』實際上是先知。(乙)為基甸無法解答的這一個問題──『耶和華若與我們同在,我們何至遭遇這一切事呢?』(13節)作出正統的反應。
指向這四節經文的每一件事都是后來加進去的,是從先知傳統立場寫成的。導致后期的會堂傳統將約書亞記至列王紀等卷標明為『前先知書』的,正是這種興趣。
基甸被召從軍(六11-24)
(一)
在繼續討論之前,我們必須排除一個完全自然的錯誤觀念。它影響這段經文的翻譯。英文與許多其他現代語文有好幾個專門字眼用來代表使者。政府派出的使者我們稱他為『大使』,天上神的使者稱為天使。『天使』只是代表使者的一個希臘字angelos。而這個希臘字,像代表使者的一個普通希臘字一樣,是用來形容供差遣的僮仆以至皇室甚至上帝的全權大使。在希伯來文裡也沒有特別一個字代表『天使』或『大使』。
還有一件休戚相關的事情,就是當我們提及『天使』時,我們不但是指使者的主人是上帝,連使者本身也是非人類。這種假設,使我們與聖經中談使者的故事及使者的思想方法,距離越遠。對使者來說,重要的只是他們與他們的主人上帝之間的關系。國際法中有關大使的重要性不在他本身是誰,而是代表了誰。舊約中一些上帝的『使者』很顯然是天庭的成員;其他的很清楚是人的身分。其中的不同可能引起我們的興趣,但這一點與我們了解特使的功能無關。當某一位新大使到達倫敦時,報紙的閑談專欄就會報導他是多么高貴或者平平無奇,其實特使的身分乃取決于派他們的人的身分。
在舊約聖經最后的三卷先知書裡,哈該書與瑪拉基書是被指明為『耶和華使者』;事實上瑪拉基名字的意義是『我(就是主)的使者』。但是插在二者間的撒迦利亞書,前六章提及異象中的『一人』或物,很明顯是從天而降的天使。舉了這許多人,那么我們又要推測送食物給以利亞的使者(王上十九5,7),或送他去見亞哈謝王的使者(王下一3,15)又是怎么樣的人。中古時代的部分猶太解經學者認為,出埃及記的話是指 摩西說的︰『看哪,我差遣使者在你前面,在路上保護你,領你到我所豫備的地方去』(廿三20)。我們可能問,士師記二章一節所指的『從吉甲上到波金』的使者又是誰?其實這不是一個需要答案的問題。
(二)
耶和華的使者向基甸顯現;當時他的心情很不好過。在酒 那種狹窄的地方當然不適合于打麥﹗訪客用一句十足打趣的話跟他打招呼──『耶和華與你同在。』波阿斯去田間對收割的人也說完全一樣的話(得二4)。在說英語的社會,『再見』(Good-by)只是類似『上帝與你同在』(God-be-with-you)這句話的縮版。可能是使者加上『大能的勇士』那么一句話刺痛了基甸的心──躲在酒 裡打麥不算是勇士的行徑﹗
但是基甸的名字令希伯來文讀者期望他會有所行為。這名字的意思是『砍伐者』,或『耙鋤者』。這位滿臉不高興的年輕勇士在這問安的話上找碴子──如果耶和華與我們同在,我們怎會陷于這種困境?我們不是也常不接受別人對我們作早晨問安嗎?這位年輕砍伐者的另一典型行動,是使自己遠離父親的宗教。耶和華的聲望是與出埃及的事分不開的。基甸至少知道已往的事(與二10比較)。如果像那樣的奇事不再發生,耶和華又怎樣會與我們同在?
這年輕人很不安地聽到他就是解救以色列的人──『你靠 你這能力去從米甸人手裡拯救以色列人,不是我差遣你去的么?』(14節)我們不是常說現在再沒有大人物出現嗎?每一代的人都這樣說。其實以前的人並沒有甚么不同,只是我們將他們理想化甚至偶像化了。當然其中會有自保護的成分,因為我們認為無法與他們爭勝。基甸有兩個好借口︰(甲)他家在瑪拿西支派中是至貧窮的(標準修訂本用『弱』字,含有『很低微』之意);(乙)他自己在父家又是最年輕的人。
(三)
然而,基甸現在知道與他說話的是誰了。對 一位特使說話就等于對 他的主人說話。他認得出耶和華有權威的話︰『不是我差遣你去的么?』因此,他回答時對來客的稱呼就不同了(按標準修訂本的十三節用『先生』,十五節用『上主』)。
基甸有了這種認識,現在改用的稱呼,令我們想起摩西在有火焰的荊棘叢前會見上帝(出三章)。第十六節的另一譯法︰『但那自有的與你同在,你將擊敗米甸人……』,就像耶和華對摩西所說的,『對以色列人這樣說︰「那自有的打發我到你們這裡來」』(出三14)。與基甸同在這位上帝, 是那一位偉大的『自有者』, 憐憫 所憐憫的人, 的恩典無限量;但 也能夠不與人交往。基甸像摩西一樣,聽到這一切,心裡害怕,要求有一個証據以証明所聽到的確實可靠。
令人有點奇怪的,是這段經文為我們提出另一次認識耶和華的場面(新英語譯本22節)。基甸去準備食物,顯然是為了表示款待。但在食物獻上時,使者伸出手裡的 杖觸了那肉和餅,就像獻祭時一樣,食物燒盡了。那客人跟 也不見了,這樣的在眼前消失幾乎是太奇妙、太戲劇化了。基甸現在才知道他是獻祭給耶和華,不是獻給一個普通人,他因面對過上帝而擔心自己的性命難保。在這方面,上帝要他放心不必害怕,且對他說『平安』──沙龍,沙龍(Shalom, Salaam)。這是一種慣用的問候,含義豐富而且帶 安慰,基甸于是為所建的祭壇取名為『耶和華沙龍』,為記念他非自發獻祭的地方。
行動開始(六25-40)
在第六章這段經文中,我們看見行動已在兩戰線上開始︰對抗巴力和對抗米甸人。
(一)
對抗巴力的行動使基甸曾得到新的名字。然而,這段經文的第一部分也能夠使讀者明白基甸取第一個名字的原因。前面已經提及這名字的意思是『砍伐者』。那正是耶和華要基甸對付巴力的祭壇及豎在祭壇旁邊的木偶所采取的方式。他還要為耶和華上帝築一座壇,將砍下的木偶作柴燒,祭物則由基甸父親的牛 供應。(按經文記載是用他父親的第二只牛,可能是表示取祭品不太帶強製性。)基甸因為害怕,把這些事都留在夜間做。
約阿施的處境與許多父親一樣,面對 兒子雖長大了卻仍未能獨立生活。城裡的人追迫 要他交出任性又反叛的兒子;而他為兒子新建立的原則已喪失了一只七歲大的牛。家人團結一致的信念迫使他采取了成功的策略。絕望的驅策力可以媲美靈感。約阿施堅持說受審的是巴力不是基甸。一個憤怒的神,能夠用自己的辦法去處理蔑視 的人,才能稱為神。讓巴力以神的身分為它自己爭論罷﹗這種對巴力的嘲笑──『由它自 吧﹗』本身就成為一個別名,附加給砍伐者或劈砍者。
放下廿五至卅二節之前,還有最后一點必須說明。基甸為耶和華築新祭壇以取代巴力祭壇的故事,接在十九至廿四節之后,讀來有點古怪,因談建新壇的事已告一段落。讀了十四至十八節的場面之后,跟 又讀到類似的場面(22節),令人覺得希奇。類似的重複常出現于流傳民間的口頭傳統。但是,令筆者對這兩個不同祭壇故事感興趣的,是兩者都豫期到后來發生的重要事件──耶和華與巴力的爭勝。這種對抗包括了以利亞與巴力諸先知在迦密山的對抗在內(王上十八章),主要在証實誰的神才是真神,能挺身為自己爭論。這種對抗也藉 看誰的神能降火燒祭物來實際解決。
(二)
東方的劫掠者越過約但河,離加利利海南面幾裡的地方,靠近古代和現代的城邑伯示麥,在肥沃的平原扎營,此平原從伯示麥向東北展開,直達位于地中海海岸的現代城市海法,是個肥沃的平原,看它的名字耶斯列──上帝的苗圃──便可以知道。此平原將北面的加利利山地,與位于中部巴勒斯坦的以色列山地心臟區分開來。這是上帝親自迎擊。『靈』字的希伯來文與『風』為同一個字,而風是強勁有力,不是靜悄的東西。第卅四節的希伯來文比中譯的『降在』或臨到更顯著,字面的意義是『耶和華的風或靈包裹基甸』。集合的角聲吹響了,米甸人、亞瑪力人和東方人的三軍,由基甸號召的本族(34節),瑪拿西全族(住在平原南部),及北部加利利山地緊密連接的三鄰族(35節)出來迎戰。引言中(六1)提的可能是『以色列人』,但在戰事發生時,是整個地區集合參與。就像以笏『在以法蓮山地吹角』(三27)的情形一樣;在底波拉之歌裡,我們也留意到這種宗族性的情況(第五章)。
(三)
基甸的名字有一種聽起來好象『劈砍者』那樣果斷不屈;敢與神只對抗的人。他得到耶和華的恩待,公然污辱了巴力的祭壇而不受懲罰。他成功地從以色列四支派中集合了一支部隊。但是他也為疑慮所困擾(36-40節)──我被迫去寫︰『他甚至也有疑惑的困擾』;但是這是許多領導人物的體驗,他們內在感覺沒有外表那樣堅定。他們之中只有小部分的人承認,是一種超然力量驅使他們繼續下去的。然而,他們個人真是痛苦,而且疑惑不減──甚至,可能增加──因為沒有得到承認。這一點也許是對個性較為軟弱的人的一種安慰。
想將舊約聖經中有關試探上帝的經文作有系統的陳述是不容易的。出埃及的時代常不斷指責在曠野試探上帝,而亞倫(民二十章)與摩西(民廿七章及申卅二章)都因卷入這種對上帝失去信心而受上帝懲罰。在另一方面,以賽亞實際上是將耶和華的兆頭擺在亞哈斯王面前,要他自己選擇一個顯在深處或顯在高處的兆頭。這對亞哈斯王來說是一個多么好的機會,但他或者因信仰虔敬或者因信心不足而加以拒絕了︰『我不試探耶和華』(賽七12)。照這裡的經文看,上帝對基甸顯出特別有耐性。也可能我們這位年輕的英雄,就像當日那個患病的孩子的父親對耶穌所說的那樣︰『我信,但我信不足,求主幫助』(可九24)。 《每日研經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