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重建的工作開始,現在幾乎過了一個月,而指出時間是重要的。這裡的七月二十一日(根據我們現代的日歷,相當于十月十七日)正是住棚節的最后一天。這是一個公眾假期,百姓從鄉村將要 集到城裡,參加慶祝這個節日。而毫無疑問,在這樣一個機會,許多人必然要到聖殿的區域,去看看重建恢複工作已經進行到甚么階段。這次重修既然經過多番擾攘后才進行,實際可見的進度必然是很慢。自從這工程開始,至今只過了一個月,不但經過了住棚節,也經過了節期之前的贖罪日(Yom Kippur),從工作的觀點來看,這一個月的工作是中斷了的。
面對 較少的進展,人的消極本性會暴露出來。瞧他們在這裡做甚么﹗與所羅門所建造的舊聖殿相比,這簡直是不象樣的建築物﹗也許那裡有少數幾個八十多歲的人在場,這些人實際上曾經熟悉未毀壞以前的聖殿。追想舊有聖殿的華麗,自然令 眾中的年輕一代產生挫敗感。而這種情形對那些反對把重建擺在第一位的人,將會是很得意的日子︰不開始這項工程不是比製造這種偷工減料的建築結構要好些嗎?
在這樣的情況下,哈該再一次向政府的官員、大祭司、和聚集的 眾講話。他注意到那種嘟嘟喃喃和不滿情緒,但他要把這些變成為他講說中支持他的積極語句。縱有百般批評,他們必須鼓起勇氣,並繼續這項工作,因為上帝與他們同在(4節)。但是先知信息的后一部分語調不同,而且不容易解釋(6-9節)。第六節的『過不多時我必再一次』所表達的,明顯是一個習語,表示將來。在將來某個時候,上帝要使地震發生(到底是真會發生或只是比喻則不能確定),而其結果是萬國的財富將流入耶路撒冷。地震為甚么會造成財富這樣轉移呢?這點也不清楚的。然而這個神諭的一般用意是清楚的︰現在建造中的聖殿,有一天必將比以前的更加榮華。也許先知暗示,將來有一天,希伯來人將要再有一個富強的帝國,正像在大 和所羅門的時代那樣,從其他國家的財富將源源流入他們的國家。在這一部分信息中,我們開始看見先知的講話如何把現在和將來交織在一起。
擺在眼前的工作是重建聖殿;有人猜測哈該很清楚知道不可能步隨所羅門所建聖殿的壯麗。時代已經改變,他們只能做他所能作的。但先知同時也看見更遠將來的新世界;他看到的將來和以西結所看到的不無相似之處,同樣是複辟的國土和華麗的聖殿(結四十至四十八章)。雖然將來如何總要視乎現在的情況而定;如果現在的聖殿繼續擱置任其荒涼,將來的聖殿也不會有榮耀的。因為荒廢的聖殿象征 荒廢的人民。只有當人民信心恢複了,才能使大規模的、世界性的複原成為可能。縱令不太清晰,哈該看到在最終,在壯麗的聖殿中,外邦人將要扮演一個角色。
哈該所面對的和基督教會經常所面對 的,有相當程度的類似。在先知面前有一個建造聖殿的任務;而目下的教會也面對 一個建設天國的使命。現在就像當時一樣,經常有人被那些消極思想的力量所勝過,他們只看到難題和認為甚么都不可能。瞧瞧基督教會曾經在天國的事業上奮 多么長久,而今天又是怎樣呢?坦白地說,這個世界似乎不比二千年前好多少;在這個核子世紀,如果有任何不同的話,那就是它變得更壞。所以去為天國苦干和奮 ,豈不是浪費時間?
我們和哈該一樣,感到消極思想的人所帶來煩惱,就是他們至少有部分意見總是正確的。如果我們是誠實的話,我們會承認天國在超過二千年來,並沒有取得多大的進步。就是讀過諾曼 皮爾(Norman Vincent Peale)著作的人也會承認,我們對未來的展望並不太樂觀(譯注︰諾曼 皮爾在基督教文藝出版社其他書籍中又譯作皮文遜)。要反抗消極的思想,我們需要記得哈該的雙重焦點。也許我們不能建設那樣華麗的建築,這可能是真的。但是除非我們確立了任務,不然,便一定會使我們反對者所預期的成真。只有當我們從事 建設天國的任務,我們才能為上帝更奇妙的工作敞開大門。事情所以會是這樣,並不是本來就是這樣,而是需要一種信心的實踐。無論如何,我們能夠察驗到部分的真理。許多世紀以來,人們尋求和平並避免戰爭。雖然他們也少許改善了這個世界,但是他們畢竟未得成功。不過假若他們放棄尋求和平,也許很多世紀以前,甚至連和平的希望和思想,都要從文明世界中消失掉。同樣,教會必須繼續為整個的世界尋找上帝的和平,因為一旦它失落了,人類就再沒有了希望。
主前五二○年十二月十八日(二10-19)
十二月十八日(即九月二十四日)在早期聖殿的重建時期,必定是有重要意義的日子,但是令人失望的事情是,從現存証據,我們並不能絕對肯定是甚么令這日子具有這樣的重要性。在這個十二月,哈該宣講了三個神諭,每一個的注明日期︰首兩個是一起發出的,而第三個是另外宣講的。(甲)一個警告的神諭(10-14節),日期是清楚注明的。(乙)一個祝福的神諭(15-19節),日期與(甲)同(18節)。(丙)一個給政府官員的神諭(20-23節),是在同一天發表的,雖然這種日期的公式(20節)顯示它宣講的背景是不同的。但促使先知宣講這些神諭的日子有何重要性?就我們所能確知的,十二月十八日並非重要的節期或假日。有人曾建議說,在這一天為聖殿奠下基石(根據18節的記載),但這是不可能;在主前五三八年,一小部分恢複工作曾經開始過,如今在哈該的時代,這項工程繼續進行。但在重建的計畫中,並不需要再立基石(可以假定原來的還在那裡),並且在希伯來文中,十八節的意義與重建的關系較大。
雖然這是推測,但很可能一個特別的農業紀念日使這個時間添了重要性,並且由此引起這些神諭。晚秋的雨季使硬土軟化,接 農夫耕耘和撒種春季谷物。在十二月中至下旬,撒種將告完成,也許先知宣告舉行一個臨時的節日。無論如何,我們將看到第二個神諭,它強調『從今日起』(19節),是與那年的農業循環有密切關系的。
(一)警告的信息(10-14節)。在這第一個神諭中,先知蒙指示向祭司們提出兩個問題。這些問題是為 教誨的理由而問及的;那就是說,祭司們在回答這兩個問題時,他們從答案中所學到的,要比他們所知道的更多。從他們的專業知識引申出來的問題答案,將為進一步啟發他們奠定基礎。
(甲)第一個問題是直接了當的。假如一個祭司 帶已經分別為聖預備用作獻祭的肉,而當他帶 這聖肉之際,他的衣服接觸到某些其他的食品(例如面包、酒、或者油),這些食品會因為它們間接與聖物接觸而成聖嗎?回答是否定的。按字面的意義,成聖是不能傳遞的,對此祭司們是不難作出正確的答案。
(乙)第二個問題好象第一個問題一樣,但是倒轉過來。如果有人按禮儀是不潔淨的,例如,由于已經接觸到死尸,而如果他又接觸到上述的食品,這些食品會因此變成腐敗嗎?祭司們再一次不難回答這個問題。由于這樣的接觸,這些食物將變為不潔淨,因為禮儀上不潔淨是可以傳染的。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在祭司的律法中,是很清楚地指示過的(見利六27-30;十一24-28;廿二4-7)。
在一問一答的段落后,便是先知的教導,但十四節的意義不是一看即時就清楚的,而后人提出了幾個假設來解釋它。例如有些釋經家認為,先知這裡提及從撒瑪利亞而來,在建殿工作中提供的幫助(拉四1-3);這裡的教導暗示這種幫助必須予以拒絕,因為它將弄臟在重建中的聖地。但更可能的解釋是︰這些有關禮儀的問題是要藉祭司的答案引發道德的教導。百姓都在從事 聖工,即建造聖殿,但是聖潔並不自動地就成為他們的一部分。即使他們從事的聖工是尊榮的,他們還必須一直注意他們道德方面的正直。在另外一方面,如果他們變得墮落了,那么他們道德上的腐敗,卻必定要污穢他們正在建立中的聖殿的純正和聖潔。
如果后一種注釋是正確的話,那么哈該正以他特別的方式回應 傳統上先知所注重的信仰要點,就是禮儀的正直必須與道德上正直並行。百姓在從事一項可貴的工作中,但是這並不會令他們獲得一張道德上的執照去隨心所欲,為他們不能因 為上帝工作可以放棄道德的正直;如果他們這樣做,他們就確實要損害他們所從事的工作。以這樣黑白分明的句子陳述,這裡的教訓看來是明顯的。然而人性的某方面軟弱使這種教訓成為必要︰當我們從事 任何善工時,很容易會以為工作的成績將多少能夠遮掩我們生活中的不完全。
(二)祝福的信息(15-19節)。先知再次提出一系列的問題,這一次是神學上的問題。這些問題可以推測是向全體人民提出的,而不像上一個神諭,只對祭司傳講。而且這位先知非常 急地等待 他的聽眾,對他向他們所提出問題作仔細的反省︰他三次迫切地要他們『追想』(15,18節)。
哈該要百姓回想在聖殿的重建未開始以前的光景。他們當時的情況如何呢(16節)?他們的谷物和酒的供應,是遠較他們需要的為少。盡管他們辛勤工作,他們的農業成果全被有病的農作物、霉菌、和冰雹所摧毀。而且盡管有災害,百姓從來沒有把它們與他們靈命上的健康聯系起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要悔改轉向上帝。然后,這位先知以一種極強的語氣(18-19節),要他們去思想這個特別的日子。是不是谷種收在倉裡呢?不是的,種子剛剛播在地裡。是不是水果收成的時候到了呢?當然也不是,這才不過十二月中旬﹗然而,哈該代表上帝肯定說,『從今日起,我必賜福與你們。』
換句話說,當一個農學家還不能肯定時,先知預示將有一個谷物和果實的大豐年。一個理智的人還要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觀察氣候情況和進行空氣中的水分測量。但是哈該的見解完全不同。谷種現在還在地裡,而聖殿的重建工程還在積極進行中。但是,憑 絕對的信念和勇氣,哈該豫言一次大豐收,不是因為他對未來氣候有內行知識,或者懂得特別控製災害的方法,而是因為他那個 體的情況,現在正適合經歷上帝的祝福。
在這個先知的豫言中,我們開始看見先知性格的剛強和對使命的執 。總之,聖殿重建工作還只是進行了三個月的半途狀況,而這整個任務要大約四年半才能完成(它在大利烏王第六年完成︰拉六15)。如果哈該這種信念是錯誤的,他就很難期望他的百姓在來年繼續自愿提供援助。但是藉 這樣的行動,我們清楚看見哈該作先知的角色,是有別于政治活動家的。他從上帝接受一個應許,而且相信它,知道可能有冒險之虞,但是他在公眾之中宣告這應許。他的前途和信譽,有可能毀于一旦﹗
給所羅巴伯的信息(二20-23)
哈該書最后的豫言同樣也是在主前五二○年十二月十八日宣講的,它將先知當時世界和一個較遠和期待中的將來聯系起來。在表面上,先知信息是直接向所羅巴伯傳講的,他是當時猶大的政府首領,大 王朝的后裔。先知宣告上帝正要做些甚么。在將來,在先知預期中不久的將來,上帝要震動天和地,顛覆世界列國,並推翻他們龐大的軍事力量。在那日,先知指出(23節)上帝將要樹立所羅巴伯作為 的仆人和『印』(上帝權柄的記號);這些語言顯然包含一種彌賽亞的寓意。來自大 家族的所羅巴伯,已被上帝所揀選。
這個豫言的確傳達一種清晰的印象,就是哈該期望 在聖殿重建工作完成時,彌賽亞的年代會來臨;他希望所羅巴伯就是彌賽亞王。但是正如此后歷史清楚顯示的,情況確實並非如此,因此有人曾經對哈該的豫言寫道,說它『部分被歷史否定』。但是,雖然這種見解對于哈該其人方面可能是正確的,這說法卻誤解了這卷書的重點。在哈該豫言被收集和編輯為現在這種形式的時候,彌賽亞的年代、上帝的新世界,並沒有來到,這是很清楚的。對于那些在將來世代保存和珍藏哈該書的人,這個相同真理也必然是同等清楚。如果這個神諭這樣嚴重的失誤,為甚么它還這樣被安插和保存在這卷書中呢?
我們需要從幕前退后幾步,去觀察這個信息更寬廣的意義。在耶路撒冷遭毀滅(主前五八七或五八六年)和猶大失敗之前,選民的前途曾經緊密地和大 王朝的后裔聯結在一起。但被擄的事件改變了許多百姓的想法,而有限度的回歸應許之地,作為一個生活在波斯帝國的領土內的居民,並沒有怎樣改變這種新想法︰選民的前途怎么能和大 王朝聯結呢?當沒有獨立的王和獨立的國家存在時,怎么能有這種聯結呢?換句話說,大 家族的整個重要性,在選民之中有喪失的危險。
哈該宣講重建聖殿,雖然他的時代的環境顯示,任何複原都是無用的。他為聖殿的重建而工作,雖然從人的意義上看,他知道它絕不能有所羅門時代的那種十足重要性。他同時也肯定大 王朝的恢複,盡管他生活在波斯大利烏的帝國統治下;他知道大 的王朝必定要繼續下去,而很自然地把他的希望寄托在它的代表所羅巴伯身上。但是如果所羅巴伯真要承擔一個真正的王朝的角色,世界的列國必將被克勝(22節)。哈該原則上是對的,只是用這樣未來式的語言,他撇除了時間的因素,並且希望在他那個時代就看見這些事發生。但是那些保存他信息的人,卻能以更廣闊的角度來理解這事。上帝的新世界的確必將藉 大 王朝的后裔來實現,縱令不是所羅巴伯。然而,彌賽亞的時代必將和大 家的血統有關連,正如所羅巴伯一樣。
哈該的『那日』(23節),在時間的進程中有了一個新的意義。上帝的時間表比它在首次出現時更加不明朗,但肯定性卻沒有改變。而且,上帝的『日子』經常在某程度上因 上帝百姓對 說話的回應而決定︰這就是為甚么哈該從事 先知的事工。但是我們在這個奇特的最后神諭中,領悟到一個關于解釋先知著作的基本原理。契爾特斯(Brevard Childs)很正確地解釋它︰『因此先知的話變成一種標準,藉 它去判斷歷史,而不是反其道而行,后者曾一度支配了歷史批判學界。』(摘自Introduction to the Old Testament as Scripture,頁471)總而言之,哈該的異象和最后記錄的信息,既沒有失喪也不是令人失望的。 《每日研經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