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理性论与新神学

照以上这种学说,把上帝放在人的统治之下,则当然无从讲上帝拯救世人。如果要讲上帝救世之道,则便等于把他成为一种方便之门,而人乃是其命运的主宰,可以自由出入。这乃不脱人文主义的本质,也是新神学家最流行的道理。他们的思想,乃都以此为基准。他们诋毁改教运动和他们的作为,把他们的道理视为中古时代的落伍思想;而自命不凡,自比他们的作为乃似启蒙运动,要开创一个新的世界,而以人作主宰。

理性主义哲学家如康德(Immanuel  Kant),如倭铿(Rudolf  Eucken)徒凭他们的理性,不能认识人类的本性,他们只见到人性之善;甚至无恶不作的坏人,也不能使他们解脱他们的成见。例如康德,他虽自幼出身基督教家庭,父母为虔诚信徒,但他受了世俗的教育,却被浅薄的理性主义所捆绑。他的哲学,乃为一种存疑论(Agnosticism或译不可知论),以为「物自身」,乃超出理性之外,不能认识,所以他不能笃信圣道。他始终怀疑,尝说:「坏树既不能结好果子,一个坏人怎能靠神恩变好人呢?」他和倭铿一样,以为人靠着里面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可以自救,除此以外,别无救法。这种所谓新思想,乃是一种自救论,无啻伯拉纠主义的翻版,不但毫无新的意义,而且变本加厉。因为伯拉纠还承认人乃有罪,还有些相信基督的救赎,藉以消除罪孽;而现代派的新神学,却完全不信。他们不承认有罪,也不感到人行善无力,认为无需上帝的赦免,以为仅有愿意降卑自己的人,才要接受。神学家华斐德(B.B.Warfield)说:「他们把上帝看如家畜,养羊乃为羊毛,养牛为要牛奶,信上帝乃为赦罪。这便是新神学家的上帝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