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以上這種學說,把上帝放在人的統治之下,則當然無從講上帝拯救世人。如果要講上帝救世之道,則便等于把他成為一種方便之門,而人乃是其命運的主宰,可以自由出入。這乃不脫人文主義的本質,也是新神學家最流行的道理。他們的思想,乃都以此為基準。他們詆毀改教運動和他們的作為,把他們的道理視為中古時代的落伍思想;而自命不凡,自比他們的作為乃似啟蒙運動,要開創一個新的世界,而以人作主宰。
理性主義哲學家如康德(Immanuel Kant),如倭鏗(Rudolf Eucken)徒憑他們的理性,不能認識人類的本性,他們只見到人性之善;甚至無惡不作的壞人,也不能使他們解脫他們的成見。例如康德,他雖自幼出身基督教家庭,父母為虔誠信徒,但他受了世俗的教育,卻被淺薄的理性主義所捆綁。他的哲學,乃為一種存疑論(Agnosticism或譯不可知論),以為「物自身」,乃超出理性之外,不能認識,所以他不能篤信聖道。他始終懷疑,嘗說︰「壞樹既不能結好果子,一個壞人怎能靠神恩變好人呢?」他和倭鏗一樣,以為人靠著裡面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神秘力量,可以自救,除此以外,別無救法。這種所謂新思想,乃是一種自救論,無啻伯拉糾主義的翻版,不但毫無新的意義,而且變本加厲。因為伯拉糾還承認人乃有罪,還有些相信基督的救贖,藉以消除罪孽;而現代派的新神學,卻完全不信。他們不承認有罪,也不感到人行善無力,認為無需上帝的赦免,以為僅有愿意降卑自己的人,才要接受。神學家華斐德(B.B.Warfield)說︰「他們把上帝看如家畜,養羊乃為羊毛,養牛為要牛奶,信上帝乃為赦罪。這便是新神學家的上帝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