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論」在神學中的地位及與其他部分之關系,神學家的見解是否確當,抑有偏差,須加明辯,茲分論之︰
克理福斯(Kliefoih)在他寫《末世論》(Eschatologie)的時候,他不勝感嘆,因為從未看到有一部總體性的、堪稱妥善的「末世論」巨著;他複提醒大家,在教義神學之中,「末世論」在整個教義神學體系之間,並不成為一個重要部分,而好像不重要的補篇,有些問題,乃在討論其他問題的時候,一並論列。克氏的感嘆,並非無病呻吟,而實有其至理。
一般而言,在教義神學之中,「末世論」不但是最未充分發展的部分,而且在神學整個系統中間,時常處在一個無足輕重的從屬地位。柯西裘氏(Koccejus)乃是照聖約(Covenants)的計劃編列他的教義神學,因此乃是從歷史觀點來研究,而不把基督聖道的真理作系統的闡釋。照這種計劃,「末世論」只能視為歷史的結局;而絕不能構成真理系統的原理,而成為教義神學的主要部分。教義神學不是一種平鋪直敘的學問,而乃為一種真理的基準,旨在維護絕對的真道,而非陳敘歷史的事理。
大體而論,改正宗神學家對于這點,看得很清楚,因此對于末世論有系統的論列。可是他們並未把它列為教義神學的主要部分,而乃把它列在其他部分的從屬地位,殊非確當。其中有些學者把它僅僅視為聖徒得榮,以及基督統治的極致,而把它在討論客觀和主觀的救恩論時在結論裡一並講論。結果有一部分的末世論雖被重視,而還有一部分卻全被忽略;有些時候,且把它分在不同的部分裡面,以致沒有整個的系統。還有一個錯誤,有時且忽略了救恩論的神學的性質。
天主教的浦珥氏(Pohle)在他所著的《末世論)或作《天主教關于末世的教義》一書裡說︰「末世論乃是一種人類論和宇宙論,並不是神學,這雖以上帝為最后的完成者(Consummator)以及大審判的主;但嚴格而言,它的論題乃是關于被造的天地萬物──就是人類和宇宙。」倘使末世論不是神學,則就根本沒有在教義神學中的地位,我們殊不能贊同其說。
上述的那位天主教神學家卻又反其說,而強調「末世論乃為教義神學的頂石與王冠。」末世論乃為神學的一部分,但其他部分必須從末世論得到最后的結論。荷蘭神學家凱伯爾氏(Kuyper)強調說,神學裡面其他部分沒有答案的問題,末世論就必供給答案。在上帝論裡面的問題,上帝所作的事工,最后如何得完全的榮耀,上帝的旨意如何得到完全成就;在人類論裡面的問題,人類罪惡泛濫的影響如何完全克服;在基督論裡面的問題,基督的事工如何完全得到榮耀的勝利;在救恩論裡面的問題,聖靈的事工,最后上帝的子民如何得到完全的救贖與尊榮;在末世論裡的問題則為教會最后的頌揚。關于這一切的問題,都要在教義神學最后的一部分,得到答案,使成為神學真正的頂石。海霖氏(Haering)作見証說︰「事實上,末世論對于神學每一部分都有一種闡明的作用。在這些論點上︰例如上帝救世計劃的普世性;與位格的上帝有切身的交契;確認救主永恆的意義;罪蒙赦免,且有得勝罪惡的權勢,所有一切的疑問,末世論都要把它們消除。在末世的教義裡面,關于上帝『與人同住,他們要作他的子民;上帝要親自與他們同在,作他們的上帝。』(參啟二一3)這些道理都已加明白的顯示,因此基督聖道的意義,也已有純全正確的闡釋,不再僅僅是空 洞的意念,而乃為完全的真實。」